◎黄金淼

同事赠我一块小菜地，学着别人种上各式各样的瓜豆青菜。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每天下班后都在这里折腾一轮，长此以往，这里竟成了我的小乐园，收获超越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耕作，讲究时机，每一种蔬菜都有其种植时间，一旦把握不好，就会收成不好，甚至颗粒无收。第一年种四季豆，农时正好，四季豆生长喜人，收获颇丰，比外面超市卖的还靓，还好吃。过造后，余味无穷，于是种下新一批种子，期待新一轮收获。只是，开始的生长过程还挺正常，豆苗也长得很快，很旺盛；但一直没见开花，更别说结豆，就像种了一排绿植。我慢慢醒悟：错过农时了，种的不是时候，最终劳而无获。

耕作，让我体会到想法是丰满的，但现实却是骨感的。我的小乐园不大，几巴掌的地，所以播种插苗时总会比较密，当然，我心里打着小九九：种得越多，收获越多，但事实上却是天不从人愿。

有一次年前种香菜，小小一块地方撒下不少种子。种子倒是争气，基本上都发芽，甚至长势喜人。但慢慢我发现问题了，香菜越长越苗条，密密麻麻一堆，收获时数量是蛮多，但都是瘦长瘦长，摘起来还很难操作，只想丢掉。

今年种四季豆，我犯了同样的错误。种子下得太密，四季豆开始长得蛮好，但后来叶子却变黄。我感觉到，豆子长得太密，不利于结豆，于是剪了好多叶子。后来，开花结豆正常出现，但我发现，收获大不如前，而且没多久，感觉就要过时令。有经验的人告诉我说：豆子种得太密了，肥料供应不上，肯定很难结豆。我了然：看来，做人真的不能太贪心，凡事要讲究适度。

耕作，让我品到了无奈和无助的味道。夏暑季节，滚个咸蛋瘦肉节瓜汤，焖个瑶柱节瓜，再来个拍青瓜，都能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胃。于是种了几棵节瓜，长节瓜、短节瓜都有；也埋下几颗青瓜种子，青瓜产量蛮大，长得快，不用种太多；二嫂给了两棵丝瓜苗，也带着满满的憧憬种下。“种瓜得瓜”，就等收获了。

瓜苗护理得当，要肥料嘛，之前已经打好底肥；要水嘛，每天一次甚至两次浇灌，感觉就像照顾小孩那样小心周到。瓜苗也没有辜负我的辛勤劳作，噌噌噌地顺着栏杆往上攀爬，各自抢占领地，享受着阳光的照射，微风的轻拂，更对抗着狂风暴雨，一天天地茁壮成长。最快达成质变的是青瓜，长到还没有一米高的时候，已经开始开花，开始“招蜂引蝶”。我掐掉离根部比较近的花，留下离泥土有一定高度的，方便青瓜能笔直生长，是的，我已经在想象着青瓜藤蔓上挂着的一条条青绿笔直还带着花的青瓜了。

确实，很多花的底部都长出了稚嫩的小青瓜，异常可爱，而且长势喜人，一天一个样，天天看着都让人开心。只是，很快我便发现问题：小青瓜长到拇指大以后，很多出现弯曲，上面挂着浅黄色硬物的现象。我好好观察一轮，研究一番，终于有了谜底：花儿引来不少叫不出名字的蜂，那些蜂会蛰小青瓜，小青瓜出于保护自己，会变弯曲，而且分泌出类似蕊那样浅黄色的液体，慢慢变硬。气人的是，被蜇过的青瓜慢慢长残，弯弯曲曲的，甚至里面会溃烂，最后，收获到的正常生长的瓜没有几根，很让人泄气：感觉我在大自然伟大的力量下抢吃的。当然，幸存者让我尝试到瓜味浓郁，甘甜清新的味道，这更让我觉得可惜。

让我更感无奈无助的是，后来长出的节瓜和丝瓜，遭遇一样，情况一样。花不少，果实也不少，但绝大多数都被蜇，可怜的瓜儿还没长大便变黄，掉落，幸存长大的没有几个，有些还带着伤痕。学着别人给瓜儿穿上底部开口的塑料袋，但又因为温度太高死得更快。看着一个个稚嫩的瓜儿如此变黄，掉落，我真有一种看天吃饭的无奈和无助，从中也理解农民伯伯为什么要给农作物打药，否则饭都没得吃了。

一块小小的菜地，成了我的小乐园。我在这里见证着瓜豆青菜的整个生长过程，享受着收获的快乐，更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我在这里，体味到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更不是一切都能随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