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在乌塘之冬
◎潘禹辰
我外公外婆住在一个叫乌塘村的村子里,我寒假一放就马上把车票订好,备好行李,想着飞回家过年!
好不容易到了老家,但我还要度过一段“煎熬”的盼年时光。在等待着年的光顾期间,我会和表哥表妹玩“领土战争”来消磨这段日子。就在我家旁边的一块空地里玩,用现成的材料建成一个个小小的村落,每次我都会联合我表哥一起拿烟花去炸表妹的领地。由于小村落都是用易燃材料——松枝、松果等做成的,很容易着火,所以表妹的领地常常被炸得着火,被炸出一个个坑,每次表妹都会哭着说不跟我们玩了,但我和表哥却很开心。还有,每次他们俩一出去玩,回来就会发现家里多了两只掉进泥坑的中华田园犬。外婆一责问,他们就互相指责是对方硬要拉自己出去玩的,一个劲地想要摆脱罪责,然而外婆早已熟悉了他们的套路,所以一般都会一块罚。
每当他们在屋里被骂时,我就喜欢出门走走,如果幸运遇到下雨天,那扑面而来的清新,让人忍不住直呼“这也太妙了!”新鲜而甜腥的泥土气息混上清新的青草味再加上一点淡淡的松枝香,别提有多好闻了!或者趁着表妹被罚,偷偷地骑着她心爱的单车来回转悠,速度很快,经过身旁的风是冷的,我的心情却很愉悦。忽然就懂了“万顷沧江万顷秋,镜天飞雪一双鸥”的开阔之感。这样的日子,给这段盼年的过程添加了许多乐趣。
终于熬到了冬天,早上一起来,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结了一层一层白白的薄薄的霜,亮晶晶的一片。既不像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那样夸张,又不像普通的世界那般无趣,处于中间的阶段却反而有些许梦幻,就像一个结界将你罩住,你所见,你所听,你所触,皆是一片薄薄的霜。
平时在外与人交流时,一张嘴,就能看到一团白色的气体在空中飘,在空中慢慢散尽不见,这又是一个让人愉悦的瞬间,欢喜不已。还可能在外面某地某处遇见放牧人和他的宝贝羊群,他们似乎不理世事,羊儿低头吃着像冰棍一般冰冰凉凉且沾着露水的青草,专心致志。牧羊人则默默地看着他专心致志吃草的羊群,不声不响。
我最喜欢在冬天去山上拾柴火,虽然山上的空气是冷的,但山上的味道是醉人的,即使你的鼻尖冻得发红,你也不觉得这是一笔亏的“买卖”。山上是安静的,时不时传来几声悦耳的鸟叫。柴拾起来虽有些扎手,但这也是件乐活。
柴火拾完后我就会抢着去烧柴,屋外是冷的,屋内也是冷的,但柴火旁是暖的,你看着火焰跳完一支舞,菜也就做好了一道。我静静地欣赏着火焰的一支支舞,做了一个好的观众。
这是我与火焰的秘密约会,其他人可不知道火焰为我跳了一场舞,唱了一首歌。
我熬过了春秋回到这里,乌塘为我准备好了一切,再次相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