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莲 我是这片土地上的一名过客,和千百年那南来北往的行人一样,迈着匆匆的步伐,从这里走过,走过水杉林立的河涌,走过娃儿戏水的小桥,走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 我自对岸乘渡船而来,肤色黝黑的船家,从容淡定地操纵着他的船舵,岁月早已把他塑成一尊雕像,听任那咿呀的摇桨声渐行渐远,消失在高桥上的车水马龙中。长满青苔的码头,默默贮立在水岸边,任往日喧嚣顺水去,只留寂寞忆古今。 这是一条小街,没有行人,两旁成片的商铺错落无序,斑驳的墙体,朽烂的窗门,都让人想起那灰飞烟灭的楼兰古国,只是这里没有风沙,湿润的空气和那屋檐下的蜘蛛网,告诉我这里是水陆丰饶的珠江边,依稀可辨的“酒家”“商铺”字样,仍在诉说这里昔日的繁华。三十年河东又河西,也许今日的落没,正是明日辉煌的起点。 在几株大榕树下的桥头驻足,恍见古人自远方而来,有商贩,有进京赶考者,均到此拴马休憩,或住店,或交易,喧闹不已。而今,这里已不见马匹,唯有三三两两的老者聚在一起,怡情自乐,说古道今--时事在这里纵横,文化在这里传承。 哦不,文化也曾被阻隔和切断。曾入驿园漫步,有老者告知,此处曾搭过台子,公审地主老财反革命分子,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至于他们是不是坏得十罪不赫,只能由历史解答。还听说那边曾有过香火甚旺、十分灵验的庙宇,不少华侨和港人远道而来为自己和家人祈福。不过这个庙宇,没有倒在天灾,而最终毁于无知的人祸。 …… 历史的长风吹来,古人的习俗重又复生,往日的故事依稀可闻,好听得一如这里的地名—官窑,历久弥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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