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

◎招佩华

记得老舍的《猫》一直都在小学语文教科书里，好像习作是小动物，老舍先生的《猫》《母鸡》是必学的佳作。

在老舍笔下，猫的性格是古怪的，应该是古灵精怪吧！猫的性格是倔强的，应该是随性罢了。

然而，在我父亲眼里，家里的这只“虎皮”却是天下独有的，这是他老年生活中除了外孙女妤妤外，唯一最“感冒”的一个小家伙了。

猫是别人送给父亲的，刚来几天而已。我们回家吃饭，发现猫是被养在大大的笼子里的，可能如老舍先生在《猫》里说的：记得在二十年前在重庆住着的时候，那里的猫很珍贵，须花钱去买，在当时，那里的老鼠是那么猖狂，小猫反倒须放在笼子里养着。今天，我的父亲把猫放在笼子里养着，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是怕妤妤和猫太亲了，怕猫伤着她。哎！倒还是外孙女亲。

父亲家的猫是公的，但是被阉了，所以性格还真有些古怪。对了，忘了介绍，父亲家的猫叫“虎皮”，由于它身上的猫黄黄的，深一道浅一道，虎头虎脑的，所以原主人叫它“虎皮”，猫如其名吧！虎皮很是壮，大概有7斤到8斤左右，每天吃的是猫粮，父亲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他爱养虎皮，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用伺候这家伙，只要给它猫粮和水，啥都不用管了，虎皮的身上没有太大的“猫臭味”，而且虎皮挺乖的，不会到处拉（关键是大半时间都是在笼子里过呢！）

虎皮被关在笼子里有一段时间了，父亲觉得它应该能听话了，于是就对它进行“开放政策”，用链子套住它后出去遛，一天两次，院子里的老人家看到了，说“叔，这只猫好肥啊！”“叔，这猫能抓老鼠吗？”“叔，我家有鱼，你要给猫吃鱼吗？”父亲对于遛猫这件事是乐滋滋的，也是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最令他开心的了。

遛猫的日子过了一会儿，虎皮的日子又被“开放”了。父亲在家里关上门窗后，开始在家里“放”猫了。而且在家里固定的地方摆放了一个洗脸盆，盆子里放了半盆沙子，父亲说这是猫的“厕所”，每天父亲乐意伺候它吃喝拉撒睡，比侍候外孙女妤妤还用心。真没过几天，虎皮又能在自己的“厕所”里蹲着了。就这样，虎皮离全解放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虎皮在家里会自觉地服从“上级”（父亲曾当过兵，还是班长呢）命令了。父亲就开始打开大门，让虎皮随意溜达了。畜生始终是畜生，不可能是有灵性的人，意外还是发生了。那天，我们回家吃饭，父亲郁郁寡欢，幽幽地说：“虎皮不见了，出去了，整天没有回来了，怕是回不来了，那么肥的猫，一定是被诱惑去了，或者是瞎了眼不会回家了……”我们安慰父亲：“可能是它肚子还没饿，饿了就能回家了，就像我们姐妹一样，饿了就会回家吃饭……”父亲还是闷闷不乐。一顿饭的时间，都是虎皮的话题，可想而知，在父亲眼里，晚年的寂寞生活不是孙子女儿能抚慰的，只有虎皮了吧，因为虎皮能天天逗他乐。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给父亲，问虎皮有无回家，父亲非常高兴地说：“昨晚没有回家，但今天一大早天没亮就跑回家了……”唠叨了一大堆。

为了让虎皮有个伴，我想方设法弄了一只刚满月不久的小猫回来，希望两只猫，一大一小，一壮一瘦，更能给父亲多点生活乐趣。小猫被抱回家的当晚，家里可热闹了，阳台里传来虎皮的“吼”，屋里传出小猫的“娇滴滴”，两个大小家伙好像彼此都无法容纳对方。原来地盘被人侵占，是真的会为了“国土”而奋力抵抗的。第二天，父亲来电话，“你今天之内把小的送走，虎皮叫了一个晚上，我失眠了一个晚上，今天你不送走，我让虎皮把它吃了……”父亲的命令是“军令”，我只好给小猫找个好人家安家了，不然，两猫相争，必死一个啊！

晚上，虎皮是被开放的，因为它虽然不是抓鼠能手，但是一声喵喵喵，就能吓着群鼠。父亲是住一楼，老鼠无孔不入，为了灭鼠，我们想尽一切办法了，粘鼠胶、老鼠笼、老鼠药……老鼠早就免疫了，虎皮最大的功劳就是能吓老鼠。父亲家的老鼠现在是跑光光的了。原来关在笼子里养的猫，也是有派得上场的时候，可能这就是猫的本事吧。

妤妤的地位被虎皮取代了，2岁半的妤妤估计是知道的，因为聪明如妤。妤妤被外公带了一年多，陪伴外公一年多，现在要上幼儿园了，虎皮取代妤妤来陪外公，妤妤也是非常乐意的吧。每次回到父亲家，妤妤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笼子里逗虎皮，父亲还是怕虎皮伤到妤妤，妤妤来了，虎皮又被关禁闭。

辛苦你了，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