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星路标闪耀粤东文坛
——陈树龙陈树茂兄弟创作现象兼评《北门街94号》
◎吕啸天
冬阳丽日,紫荆花开,南国的初冬尚没有多少寒意,这片奋斗的热土永远充满活力魅力,一如南方改革开放的号角催人奋进。在这冬日如春的时节,我收到了陈树龙陈树茂兄弟联手创作的小小说新著《北门街94号》,喜悦之情在心间弥漫。高工兄弟工余双双拿起手中之笔,把小小说创作作为艺术追求,并颇有建树,堪称广东小小说文坛的一道亮丽风景,他们更是粤东文坛崛起的双子星路标。
我与陈树茂结识缘于十几年前广东小小说联谊会举办的首次活动。这位身材挺拔戴着眼镜帅气清秀的年轻人一介绍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陈树茂2005年开始在华南理工大学攻读土木和建筑专业工程硕士并获得硕士学位。毕业后在广州市市政工程机械施工公司工作,后来调到广州地铁工作,参加了广州地铁五号线建设,目前负责广州地铁工程建设管理,是公司的正高级工程师。地铁高工的身份自然带着这一行业的神秘感,但陈树茂说话和和气气,待人彬彬有礼,显现出很好的涵养。经过细谈,我进一步了解到,陈树茂来自粤东的陆丰市,与我家乡梅州是一路之隔,算得上是半个老乡。那次见面的两年之后,我应惠州市小小说学会会长申平、副会长雪弟的邀请,到惠州参加中国小小说之乡的挂牌仪式,见到了陈树龙。圆脸身材略现富态之外,作为高级工程师的陈树龙一样说话慢条斯理,待人谦逊有加。与其兄弟交往如沐春风。只有获得过良好家风村风乡风熏陶的人才能拥有这样良好的品性。
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上,晏殊晏几道父子,苏洵、苏辙、苏轼苏氏三杰,陆游唐婉伉俪这样家族式写作的人物偶有出现就会引起文坛的关注,留下一段段佳话,成了文学发展进程中不可或缺的励志力量。在当代中国小小说创作的版图上,就出现西北有陈毓、陈敏姐妹,南粤有陈树龙陈树茂兄弟的喜人景象。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陈氏兄弟以高工的职业身份进行小小说创作,为广东文坛特是小小说文坛注入了鲜活的力量,成为一种示范。
据记载,“小说”一词最早见于《庄子·外物》:“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干是追求的意思;县令,就是求得美好的名声。“琐屑之言、浅识小道”,正是小说之为小说的本来含义。从春秋时期写到今天,在以文载道的国度里,一代又一代的小说大家都在求新求变中谋求文学的席位。贾平凹在《白夜·后记》中写道:“小说是什么?小说是一种说话,说一段故事,我们作过许许多多的努力——世上已经有那么多的作家和作品,怎样从他们身边走过,依然再走——其实都是在企图着新的说法。”
一切原创的文学文本都具有应有的价值。
陈树龙陈树茂兄弟新著小小说《北门街94号》,以粤东家乡甲子镇为地标,以祖屋北门街94号为书名,以第一人称述事为切入口,以时代变迁为背景,以成长路上所遇所行所思所感为主题,构筑起了具有潮客特色的文学新图像。《北门街94号》开篇以兄弟同题作文拉开作品的帷幕。陈树龙以在苦难物质条件卑微求学的困苦下,长辈用心良苦进行启智明志,最终后辈六人考上大学作为故事核进行谋篇,好学家风是那样的真切,慈祥坚强明理有远见的长辈是那样的可敬,勤勉好学的后辈是那样的上进争气。所有的这些构成了令我、和我们一起感动的持续力量。陈树茂的《北门街94号》则以爷爷讲故事开篇,风雨交加破茅屋被风雨催跨,爷爷奶奶带着四个孩子夜宿神庙。后来爷爷努力一番在茅屋的废墟上建起了楼房。这就是祖屋北门街94号的历史。几十年后,祖屋变得破旧不堪。叔叔、父亲为了修建祖屋打工卖地,费尽了心血,父亲为此瘦了20斤。期间经历了哥哥上大学凑学费、他利用假日回乡下清理整理祖屋等插曲。祖辈三代携手守望祖屋。居家自有天伦乐,处世惟存地步宽。作品中展现出浓浓的乡情亲情,还有把根留住的美好愿望。
中国的文学写作从原始社会,从《诗经》开始,已演绎了数千年,留下了无数巨著。所有的写作我归纳起来就是六个字:写景、写事、写人。小小说跟所有小说创作的特点一样:就是写人。在行文中有很多篇幅是在写事,但写事的最终目的还是为写人服务的。要把人物写好,关键要练就两种本领:一是写准写深写透人物所在的社会活动区域的特别场景并能突出其代表性和典型性;二是要写出人物的时代精神特质。写作者要饱含深情,对所写的人物要充满无比的兴趣和热情。陈树龙陈树茂兄弟都喜欢用第一人称为视角,以“我”作为主人公进行,在行文上不以故事取胜,而以情感意识流作为脉络,以散文化的风格进行小小说创作,凸显并逐渐形成了他们的创作风格,其作品也带着特殊时代的烙印,具有典型性,为广东乃至全国的小小说写作进行了他们独有的尝试探索,这是应充分肯定的。当然,从追求可读性出发,也期望陈氏兄弟提升讲故事的本领。
故土河山,乡情乡愁,是每一位作家的成长与创作中永远不可磨灭的印记。我来自有世界客都之称的粤东梅州。这个培养出了嘉应州名诗人丘逢甲、黄遵宪,共和国开国元勋叶剑英、当代著名作家陈国凯、程贤章等大批英杰才俊的地方,耕读传家,文风鼎盛。陈树龙陈树茂的家乡粤东陆丰市秦时建制,兴起于汉朝南越王时期。这是一片英雄的土地,大革命时期,被毛泽东称为“农民运动大王”、中国农民运动领袖的彭湃,就是在陆丰地区领导了武装起义,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农村苏维埃政权海丰、陆丰县苏维埃政府。红色血脉,革命传奇,这样的村史、乡史、县史、市史必然会对后来的写作者产生深刻的影响。陈树龙陈树茂兄弟作品中一次又一次出现甲子镇的擎天石,出现甲秀书院,出现一辈又一辈人在耕读传家的指引下克己复礼、兄弟和睦,家庭融暖、战胜困苦、真诚为人,热诚谋事,勤勉好学、孜孜追求、好学上进的精神内核,为新时代乡村文学创作注入了全新的内涵。
脚踏人间正道,何惧世事沧桑。我们正行走在新时代的大路上,满怀豪情朝着太阳的方向前进。我们每一位作家的成长与我们的祖国不断走向繁荣富强一样,需要强大的精神感召力量。我们各行各业的楷模在创造精神模式(如雷锋精神、铁人精神、女排精神)的同时,文艺文学作品也是创造和传播精神的最重要载体之一。中国进入新时代,在奔跑追梦的征途上,我们需要更多的正能量、主旋律作品来鼓舞人心。著书不为稻粱谋,在这片红土地上成长起来的陈氏兄弟,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坚持文学创作,就是在创造和传播精神力量。他们堪称粤东文坛双子星路标,对陆丰和广东、在当下和未来都会起到榜样的作用。
社会瞬息万变,作品常写常新。期待陈树龙陈树茂兄弟创作更多好作品,期待陈氏兄弟创造文坛新传奇。
(作者为广东省小小说学会副会长、佛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佛山市小小说学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