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华

    小慧是我的科代表。她聪明，好学，乖巧，懂事，工作主动，善解人意，虽然有时耍点小娇，但更讨人喜欢。

    昨天是圣诞节，西方的大节，又是她的生日，我喝着她送给我的车仔红茶，祝她生日快乐。

    星期四是最最累的，连堂，还要晚修。晚修安排在这天，晚练是数学，班主任是我当年的学生，当年也是我的科代表。　她也许是当年的我，下课了，仍然留在课室里解答学生的疑问。但有一点做得比我还要过，经常拖堂，到了我的时间了，她还在讲，还在解。昨天是这样的，我到了课室，班主任还在课堂，但已不讲课了。可她不出来，我也就不好进去——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这是一个多么负责人的老师，我的好弟子，嫡传的！

    小慧和思华走了出去，一会儿又回来了。在一来一回间，我巡查走廊两边张贴的百校联考总结，刚好看到小慧的。

    我一直都关注小慧，也喜欢她，但一直不敢触碰她内心深处，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也许今天是最好的时机，我权衡再三，决定今天现在找她谈谈，正好见到她俩回来了，于是把她们叫住。

    先谈思华，她是我的辅导生。讲了她各科情况及各科老师的看法，然后她说：当我知道你来教我的时候，我知道我的语文会进步了！——这孩子！

    “小慧！你善于自责，但不能满足于自责，更不能用自责做成防护壳，把自己牢牢地裹起来，以致驻足不前（我不敢说停滞不前）！”

    说到了她内心最深处的痛点，她从开始的辩解，解说，到沉默不语，此时眼眶里蓄满了水，嘴唇紧紧咬着，强忍着！

    “思华，回课室，拿纸巾来！”

    “老师，我也想努力，可我觉得我的努力好像不起作用呀！中考，你知道吗？我高估了自己，然后我只报了桂城中学，结果……”

    中考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她的天空。这样的学生我也遇到过，我跟她讲，把这段经历扔进垃圾桶，把这此不良情绪扔掉，一想到就转移思想。

    “我不甘心！”

    “小慧，坐在这间课室里的同学，我想，几乎都是跟你一样的人，他们中考的第一志愿大都不是罗高，他们的第一志愿也许是石门，海中，……跟你一样，他们都在中考中考砸了，可他们接受这个现实！再说，罗高，不是照样考中大，华工等名校吗？”

    “还有，凭什么那些读术科的，考那么一点点分数就可以上重点？”……

    钟声响了，只好停写。总之，小慧哭了，又平静了。这是我送给她的圣诞及18岁的生日礼物！有点残酷，但她必须长大！